教师节特刊流年似水马丙丽
流年似水 ?马丙丽深秋的一个傍晚,路过老一小的时候,想起自从学校搬到新校区后,我也有许久没到过老一小了,心念间,转身走进了校门。学校空荡荡的操场上停了二三辆车,教学楼安安静静地矗立在暮色中。南墙边那棵大柳树叶子早也落了个精光,无精打采地在冷风中瑟缩着。尽管它现在看来了无生机,然而每到春天,它总是校园里第一棵吐出新叶的树。当柔嫩的柳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晃,满树新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春色就开始在校园里荡漾起来。北墙边原来让教职工停放车辆的地方,现在长满了蒿草。枯黄的蒿草让这里显出几分颓败。紧靠学校北墙边的那户人家,他家小院里不安分的柿子树将枝叶越过墙头,探身到学校这边来了。暮色中,小红灯笼似的柿子照亮了天空一角,给显得颓败的北墙边一抹暖色。对这棵从别人家小院里探身进来的柿子树,我印象深刻。常有学生顽劣,翻过墙角去摘树上的柿子,少不了被主人家找上学校来。我每看到红灯笼样的柿子照亮了灰蒙蒙的天空,那因坏天气而郁闷的心情会为之一振。而当火红的柿子把湛蓝的天空烧得越发澄澈明亮,我在为这天上地下亮丽的色彩愉悦之时,内心又总会感叹一句‘柿子红了又红,一冬又一冬’。如今这满树的柿子,除了有鸟雀偶尔来啄食,可以无须再担忧孩子们的骚扰了,可是少了孩子们喧闹与顽劣的身影,想必这柿子树也有些寂寞吧!后操场上除了几辆车,依旧是空荡荡的。两栋住宿楼显得越发陈旧。我曾住过的南边那栋住宿楼,黄色的墙壁斑斑驳驳,时光打磨的痕迹无法掩饰。篮球场四周长满的野草在冷风中低伏下枯黄的身子。场边曾有一棵紫薇花,有人叫它抓痒花,又有人叫它毕业花。叫抓痒花是因为伸手在树干上轻挠,枝头上粉紫的花朵就会轻轻摇晃;叫毕业花是因它在七月开放,七月是学生毕业的时节。我乐意把它叫为毕业花,这名字有毕业时节的喜悦与依依惜别之意。每到六年级的学生开始写毕业赠言,校园里惜别之情暗涌,满树粉紫细碎的毕业花就开始吐放。走过树边,我总会停下来看那粉紫的花儿。心想,看这花,开得多么应景。听人说这棵紫薇花是有些年龄的老树。老一小所在地原是一座庙,想必这棵紫薇花曾听过梵音,受过香火,后又在书声琅琅,笔墨纸香中度过许多年岁。由此看来,它也是有造化的。随着老一小的搬迁,它被移栽到别处。惟愿它年年枝繁叶茂,芬芳吐蕊。天色越发暗下来,我折转身沿着来路往学校门口走去。人往往无法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哪个地方能和你的生活紧密相连。在十九岁之前我从来没想到,在这个广袤的世界上,会有一个叫‘仁德一小’的地方与我的生活甚至可以说生命紧密地连结在一起。一九九九年,我师范毕业,分配到了仁德一小工作。来校报到那天,走到校长室门口,出于当学生时的习惯,不由得喊了一声‘报告’,回过神来好不尴尬。刚工作那阵,因身材瘦小,被大队部在校门口值日的学生拦下不让进校门,问几个值日的小干部干嘛不让我进校,学生答曰‘没戴红领巾,不准进校门’。如今说来也是一则笑谈。从报到到现在,二十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二十年,流水一样的学生毕业了一届又一届,我和许多同事,犹如植根在一小的树,根牢牢地扎在了讲台上,任挡也挡不住的时光从指缝中溜走。念及此,想起一个已经退休的老教师有次批评学生“你爹是个捣蛋鬼,现在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笑,还好意思笑。我教你爹时你还不知在哪等着投胎呢!”学生被批一顿走后,这位老教师感慨地说“想当年咱也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在讲台上一站就站成了老婆娘。”因她这几句话,再看到她两鬓悄悄冒出的白发,我也感慨,坐在我对面的她,应该是我以及许多平凡的老师的影子吧!忽然的就自己有些感动自己,于是写诗一首《就这样老了》:她坐在对面,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依旧眯起了双眼手里的书抬得老高老远一本散发着上世纪霉味的教参从扎根不动这点来看可以说,她是一株植物在头发黝黑,腰肢纤细时就被移植在这块狭小,或者也可以说广阔的讲台上一站将近四十年当然,她也有自己的骄傲她会威严得意地对许多孩子说你爸做我学生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条道上等着投胎然后她和孩子们一起大笑笑声中,没人听到她转过头去的一声轻叹对一份职业的坚守,也许这是最好的诠释吧。一个自己待了二十年的地方,一定会有一些东西潜移默化地沁如到骨子里去的。细细想下来,这个学校给予我的是做人做事的一个信念:‘人应当尽心尽力尽责去做好该做的事’。这得益于我身边许多的同事,无论是将要退休的老教师,还是刚工作不久的年轻教师,他们每天都在尽心尽力地去做好工作中的每一件事。在这样的氛围中,人是不敢放纵自己懈怠的。偶尔的马虎做事,看到比自己年老年少的都在用心工作,自己会在私下里感到羞愧。那些努力的身影会无声地鞭策着你。不断努力,不断向上,这可以算是一个学校的精神气吧!我时常想,如果我不是分在仁德一小工作,而是在一所拖拉成风的学校里,以我刚工作时面对诸多顽童的不知所措,教学上的无章无法,以及工作十六七年遭遇职业厌倦期的疲惫,倦怠,若不是这种‘尽心尽力尽责去做好每件事’的信念在支持着我,恐怕我早就成了个敷衍了事,推卸责任的老师了。走出学校,天已经黑了。老一小沉浸在夜色中,四周的灯光将它照亮。更美,更好,更现代化的新一小已经取代了它。它骨子里的精神气我相信会在一次次的磨砺中更显坚韧成熟。作者简介:马丙丽,笔名:河畔草,云南昆明寻甸人。教书,读书,写诗。 赞赏作者,鼓励原创 赏金半数是作者稿费 特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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