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岳晓春母校冬韵
母校冬韵 ——浅忆在一中的求学经历 文/岳晓春 这张绝美的“母校冬韵”照片,是我在办公室用手机朝路对面信手拍摄的。 兴许是与生俱来的缘分。不仅我是这所校园里最后一届二年制高中毕业生,而且自打我二十年前走进中银大楼工作,这座熟悉的校园自然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视野。这里原本是县里的最高学府-第一中学。和许多地方的重点中学一样,十几年前,已搬到了新城区,而这个老校区就改成了当地最好的初级中学-钟吾中学。我在这里学习的同时,也在这里蹦跳、奔跑、耍闹。光阴荏苒,40年前的诸多往事仍是那么清晰,仿佛就在昨天。一、绿树成荫的校园 年仲夏,我从地处锦绣江南却穷乡僻壤的茅山随父母回到新沂,在这里开启了高中生涯。开学第一天,我迷茫地走进这座陌生的校园。只见大门两侧各有一株怒放的紫薇花在微风的吹拂下,频频向过往的人们点头微笑,并散发出缕缕馨香,一条以煤渣铺就的东西大道横亘校园,高大的梧桐树整齐地排立左右,树荫遮天蔽日,行走其间,顿觉少有的凉爽。 我还看见,大道北边是几幢低矮破旧的瓦房和防震棚,通过窗外晾晒的五彩衣衫,便知是教工及学生宿舍。南边2排红砖黛瓦的连排教室,倒是清新整洁,而中间一幢二层青砖教学楼显得格外醒目,其门前还生长着成片的松柏。或许是刚开学的缘故,西区宽敞的体育场上杂草丛生。“妈,我们班教室就在一楼,还有电灯和自来水呢!” 母亲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答话。 是的,和茅山的乡村学校比,这里的条件不知好了多少倍,怎不让我这山里娃倍感新奇! 二、循循善诱的老师 在高中的四个学期里,我们班先后经历了三位班主任老师,他们的音容笑貌、举止言谈,让我记忆尤深。三十开外的徐老师是我们班第一任班主任。她操着南京口音的普通话,中等偏胖的身材,梳着齐耳短发,眼镜片内闪动着一双和蔼智慧的眼睛。虽是数学老师,她写的黑板字,无论是汉字、阿拉伯字还是拉丁文,均显得娟秀工整,一丝不苟,恰如其人。上小学时,我最“恨”的就是《算术》,考试总是“红灯”高挂。上初中后的某一天,突然感觉小学题目几乎都会做了,这或许就叫“开窍”。打这以后,我对数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且一发不可收拾。我常向徐老师讨教问题,她总是不厌其烦地为我讲解,一时回答不了的,过不多久,准会主动找我解答。“要注重基础知识的练习,不要去钻难题、偏题。”现在想来,老师这话是多么的中肯贴切!“今天小摸,明天就可能是大盗,没想到我们班竟会出现这种事情!”徐老师面色凝重地摘下眼镜,用手绢使劲擦拭着镜片。原来,学校组织高一同学到老范大队体验2天秋收生活,少数同学做出了些许不当的行为。“徐老师真厉害!”两个男同学面面相觑,吐着舌头……。多年前,也就在这座办公楼里,是我和徐老师最后一次见面。我的几位同事也闻迅前来看她,老师都站立相迎,并能一一说出他们的名字,甚至与他们的相关“轶事”。不难想象,多少年来,徐老师是用何等的挚爱去呵护自已的每一个学生!许老师是我们班第二任班主任。二十多岁的她,脸庞红润,蓄着比肩秀发,弯月眉下有一双灵动的眼睛,显得既威严又和善。她衣着朴素大方,嗓音清脆。上课时,一会儿用英语,一会儿用普通话,说话间,你的一举一动,都别想逃过她的“火眼金睛”。乡村中学因缺乏师资,让我的英语学得支离破碎,连音标也读不准,许老师就耐心地帮我纠正发音。每天早自习或放学之后,我会提前背记单词。为了活跃课堂氛围,许老师常提我回答问题,此时,我感觉很“露脸”。只要许老师往教室门口一站,两个正在扭打玩耍的男生“嗖”的一声就溜回自己的座位,伏在桌上犯困的同学立即挺直腰板愣愣地面向讲台,刚刚还叽叽喳喳的课堂顿时戛然无声。她拥有一副金嗓子,常利用下午自习课带我们唱歌,《岳家小将》里的“小百合花”至今仍觉余音绕梁。她还专门从图书室为大家借来课外书籍,可我却没有领情,现在想来,实在是不应该!“你来啦?”医院干部病区,许老师笑吟吟地向我打着招呼。没错!老师还是个“红二代”。怪不得敢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顶撞校长呢。(作者高中毕业照)夏去秋来,我们又迎来了一个新学年。教语文的吴老师成了我们班第三任,也是最后一任班主任。他留着乌亮的大包头,上身套着深灰色茄克衫,笔叽尼裤子总有二道笔直的竖杠,脚着铮亮的黑色皮鞋,颇有绅士风度却不苟言笑。上初中时,我的作文常被老师当作范文在课堂上宣读。在那信息极度封闭且单一的年代,我们家拥有一台收音机,还订有报刊杂志,这对我世界观的形成,无疑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这也正是老师说我作文“有创见”的缘由吧。吴老师上课操着当地方言,让我这个外地来的学生,无法把握文字的正确读音,进而厌倦听他讲课。只要是语文课,我不是在做数学题,就是在默诵英语单词。班会上,吴老师专门报出我的考试成绩:“数学分”。嗓门提得很高,进而又低沉着说道:“语文,60……分!”数字拉长了好几秒,望着我说:“这样的偏科可要不得啊!”在讲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时,他对时代背景、历史人物、历史事件的精彩分折和评价,立刻吸引了我。他强调“文史不可分家”,要“以史为鉴”,努力培养自身的“辩证思维和价值判断能力。”“文革已经结束数年,居然还有人残留着这种观念,实在令人费解!”这是吴老师对某个同学作文观念上的错误,予以严厉批评。他还善于根据教学内容,融合其丰富的文史知识,对时政和各类社会风气进行分析评判。在毕业前夕的茶话会上,他动情地寄语大家:“社会既是个大学堂,也是个大染缸,同学们要不断自我修行,做一个真正对社会有用的人!”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多年以后,我才逐步体会到一个血性与理智有机融合的风骨男子。老师-人类心田的耕耘者。正是他们用人格魅力和挚爱,让懵懵学子渐渐读懂人生。三、古灵精怪的同学 兴许因九州同学“学习不够自觉”,老师就特意安排他与我同桌,且长达2个学期,直至毕业。 他当时的个子比我还要矮小半头,一张总洗不干净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对笑咪咪的小眼睛,只要那薄薄的嘴角一动,便会露出一颗小虎牙,滑稽逗人。 他坐在凳子上总不会消停,尤其是上自习课时,“恶作剧”是他的拿手好戏。同学们正说笑着,见他悄悄猫下腰,将门轻轻打开,这时,大家都以为是老师来了,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更有一次,他竟把肮脏的笤帚驾在门上,恰好落在正推门进来的物理老师肩上,好在年轻的老师对此并不十分“介意”,倒让自知“惹祸”的九州吓得瞪大了眼珠。 “老九,你真管!” 这事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一大笑谈,他也同时赢得了“老九”这一“雅号”。 “哪位同学随我到仓库搬张桌子?“ “老……老师,俺去行……行吧?” 说话略带口吃的“老九”伸长了脖子。他就是这么热心而单纯。 我们从上小学到高中毕业仅有9年学制,和现在的初中生年龄相仿,个头却普遍没有他们高。 在那保守与开放交织转型的年代,正值花季的男女同学之间表面上是不说话的,而青春期的萌动却是无法抗拒的规律。 小慧同学头扎一对马尾辫,柳叶眉下长着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微笑间,嘴角会现出一对浅浅的酒窝,透着机灵,娇小可人。 这天,原本叽叽喳喳的她显得精神恍惚,总是埋头抽泣,突然“哇”的一声冲出教室,整个上午也没见她回来。 原来,她近期先后收到数张“求爱”纸条,整日被搅得惊恐难安,今天实在憋屈不过,终于将此烦脑向班主任吴老师作了全盘泣?。 吴老师耐心安抚了“饱受心灵创伤”的小慧,并在周末班会上轻轻敲了“边鼓”。如此冷处理,这在当年实属难得的开明之举。 这事若放在当下,无论对方是真情还是“恶搞”,作为意外中得“绣球”的人,自然会喜不自禁,倍感骄傲。因为至少有人在欣赏你、喜欢你,又何来“创伤”之苦? 当然,只有让自己更优秀,才能对得住他人对你的这份“特殊关爱。” 县中是面向全县招生的,来自乡镇的同学占比较高。那时,城乡差别宛如一道无形的鸿沟,个别城里同学总会歧视、嘲笑农村同学。 “乡下老冤蛋子!” 又是邻班李同学的声音,见他正仰面耸肩在大家面前刷着优越感。平日里,出口成“脏”是他的“标配”,头戴方格压舌帽,咖啡色的茄克衫从不上拉锁,也许这样会显得更威风、帅气。 好一个公子哥! “给我也看看。” 我从“老扁”同学手里接过变色镜(又叫蛤蟆镜),好奇地戴在脸上四周张望。 “你凭什么看俺眼镜!” 忽然,李同学向我直冲过来,右手照我胸口就是狠狠一拳,左手将眼镜从我脸上强行摘下。 本不待见他的我勃然大怒,奋力对他拳脚还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追得转了好几个圈圈。 自此,丢了“脸面”的他在同学面前低调了许多。 不打不成交。多年后咱俩见面提及此事,均开怀大笑。 四、水墨丹青叙情缘 清晨,我常常独自在办公室临窗而坐,久久凝望着对面的校园。校园笼罩在薄雾之中,是那么宁静幽雅。西区已建成标准化的塑胶跑道,昔日东西向的煤渣大道早已改成了沥青路面,两旁年过“花甲”的梧桐树更显伟岸,东区2座中西合璧的教学楼雄伟壮观。整个校园尽显书香雅韵,恰似水墨丹青,美不胜收。 当年的莽撞少年,如今已两鬓染霜。 忘不了在校园里嬉戏打闹;忘不了在梧桐树下立队训练;忘不了“老九”那俏皮的眼神;更忘不了老师那谆谆的教诲。 (作者毕业十五周年聚会) 同学情,尤如一坛陈酒,久而浓香,久而弥亲。“那时我们男生太憨,等大头梦醒来,才发现女生变得一个比一个俊,可惜都早早地被人拐跑了!”这不,破嘴马达歪着头,又“咧咧”开了。无论在酒店里聚会,还是在网络上冲浪,同学们聊天嬉笑,互揭“隐私”,放飞心情,找回少年情趣,可谓其乐融融。40载春秋,我与母校共同走来。看!大地银装素裹,洁白的雪,不屈的梅,高耸的梧桐树,还有那东墙外连片的翠竹,无不彰显着母校冬日的神韵。哲人道:“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一切都在变”。变则通,变则进,世间万物,莫不如此。作者简介 岳晓春,男,年出生。爱好读书,旅行。当过农民、营业员、教员,有较强的个性思维能力,现为银行员工。其散文作品有《牛伢子》《山路句曲》《大山里的“女神”》《丰碑》等。编辑:一哥 长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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