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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比起中国的诗词,我更偏爱西方的诗作。西方文化往往直接而强烈地表达情感,像莎士比亚的戏剧、王尔德的诗篇——“美丽的奥菲利娅!女神,在你的祈祷中,不要忘记替我忏悔我的罪孽”,无不给人以情感上的震撼,它们就像墙上恣意张扬的涂鸦,耳机里节奏鲜明的摇滚,带给人感官上极大的冲击。在读那些西方诗作时,我的心情常和诗人华丽的辞藻一起跌宕起伏。“我怎能够把你来比拟作夏天?你不独比他可爱也比他温婉。”我能直接地感受到诗人最熱烈而不加掩饰的情感,从而能感受到另一个真实存在的生命,流淌进我的灵魂里。而读中国诗词却不同。它们总爱欲说还休,运用各式各样的典故和修辞,常常叫我摸不着头脑。课本上“背诵全诗”四个大字,更使我对它们望而却步。事情的转变发生在不经意间。“归到玉堂清不寐,月钩初上紫薇花……”第一次读这首《入直召对选德殿赐茶而退》,是在一本谈诗词的小书里。这样的初遇,仿佛让它天生便自带光环,因为早早有了个蕙质兰心的人从浩瀚诗海中细细挑选,这才让它甩开一众竞争者,骄傲地独自印在这里。诗很美,像一部微小说。只是,虽然当中带个“茶”字,却并不是论茶的。皇帝赐茶,也不是邀人品茶,领赐的人,也不是为茶而去的,为什么呢?为什么诗人不直接写自己被皇上召见的喜悦,而用四分之一的篇幅写那月下的紫薇花呢?“月钩初上紫薇花”——与皇上侃侃而谈之后,诗人回到住处。他心里因那番对谈而起的浪潮还不能平静下来,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小院里是月下花影的良辰美景,他的心里是花好月圆的似锦前程。这样的喜悦就比直接地表达那份知遇之恩要含蓄得多,也美丽得多。茶的袅袅清香和花的幽幽暗香交汇起来,为那原本普通的喜悦蒙上一层朦胧柔美的轻纱。是啊,一首七绝太短了,二十八个字,怎么能表达出多情诗人们的情思呢!于是他们只好炼字炼意,让每个直白的道理和强烈的情感都凝练含蓄起来。他们浅绘形态,深描意象,轻轻地感召着纸页另一端的那颗心。中国诗人不说“悔恨既痛苦又美丽”,他们说“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梅花便落满了南山”;他们不说“想我一世英名,现在竟沦为阶下囚”,他们说“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他们不说“终于有机会施展抱负了,激动得睡不着”,他们说“归到玉堂清不寐,月钩初上紫薇花”。这就是中国诗,其实也是中国文化啊。咄咄逼人的文化带有侵略性,而中国文化的含蓄内敛则给人极大的空间和自由。“如冬日之日,那是光明的,却毫不刺眼;是温暖的,却不至灼人。纯朴、温柔、敦厚、深沉,不是独步中天,造成气焰和光芒。”为生活披上一层轻纱,那是含蓄的美丽。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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