恽寿平(-)?花草册

书页（八开）?设色纸本

26×34cm.×8?约0.8平尺（每幅）

第一开“临文徵仲白牡丹”。题为“瑶台婵娟”，即白玉楼台上丽人；又题“空潭写春，古镜照神”句，引自司空图《二十四品·洗练》，言清亮无尘之潭水展示春色，古镜照出人之精力。“缑山之鹤，华顶之云”引自《二十四诗品·超脱》，即说如缑山鹤、华顶云之洒脱。此图恽寿平题赞文征明所绘白牡丹之风韵绰约，如瑶台玉人，不染纤尘，落落豪爽之态，更像是自况，写心田之神驰。牡丹花头多以干墨勾皴，复以重墨点蕊，茎叶也用淡墨，进而整个凸显出皎洁、高贵，几片用淡墨扫出的叶子，双耽搁白透出的若干洒脱和自大，稳重不迫。

第二开写杏花。恽寿平画桃花常有，画杏花则较为稀有。以蔡星仪编著《恽寿平全集》四册为例，鲜见有画杏花做品。《恽寿闰年表》中有记：“是月（年农历玄月），又下榻于红鹅馆，得见主人所藏唐寅《折枝红杏》，甚为叹赏，因临一副”。此或为恽寿平画杏花之始。此页杏花用色颇见恽寿平方法之高超，其色采变动丰厚且条理太甚果然融洽；花开俯仰向背、左右傲视，姿势不同。干笔淡墨勾皴枝干，收笔处见精力。题为“唐六如旧本”，唐寅有诗多首描摹杏花，如“新霞蒸树晚光浓，岁岁年年仲春中。香雪一庭春梦短，天涯人远意急促”；“抱枕无端梦踏春，觉来疑假又疑真。明显红杏花哨出，墙上人看立时人”，借花悲伤，诉说离情别绪，跃然纸上。又题“郑谷诗‘小桃初卸后，双燕恰来时’，不言杏花而杏花光景仿佛在目，此诗之因而贵真而有意在字句以外也，画意亦然”，不知恽寿平题此能否也有意在画外。

第三开画胡蝶花。花开两朵，绽开者如紫蝶展翅，且揖让得法；初开者如紫蝶收翅，花瓣瓣尖攒聚有度，先后掩映。胡蝶花严惩的叶子、细挺之茎秆，如拈花佛手般舞动，令民心生爱戴。“疑是滕王双蛱蝶”，恽寿平此处用典，即言唐高宗将滕王李元婴贬往隆州后，李元婴于此建滕王亭，逐日坐亭嬉戏图画。本地胡蝶稠密，日日绕亭翩然飞行，李元婴苦练画蝶之法，终成为滕派蝶画的开山祖师。也许，此处以滕王双蛱蝶故事类比南田翁自己始末。

第四开画紫薇折枝二种。此页画两色紫薇化碎为整，后以重色提点地方干系，平中见奇，有“于无声处听惊雷”之功效。纵然细微的花苞，城市细致勾勒，而相获利彰的大叶子，宽博、缓慢，如清风徐来，使人肃静。题为“薇垣佳色”，“薇垣”，唐朝开元元年改称中书省为紫微省，简称微垣。元朝称行中书省为薇垣，明沿称为薇省或薇垣，清初也称布政司曰薇垣或薇署。故明清常常以薇垣称相当于中书省的核心机构或布政司。恽寿平应未有归清廷之思，此处“薇垣”或有兼指紫薇花和思恋祖国之想。

第五开画雁来红与野菊。此页出色处在雁来红叶子的画法和用色。恽寿平在此钞写雁来红繁杂长势之明晰，条理先后之确切，以浅色凸显更淡之色，堪称奇妙。题诗“天公不准容貌老，艳影偏能斗晓霜”，不平磊落之气尽显。

第六开画菊花。恽寿平画菊花是其榜样的艺术特性之一。本做题诗中“玉峰山下”、“玉峰东海园池”是指昆山徐乾学之园林，“玉峰雅集”即言徐乾学。恽寿平与毗陵唐氏一家唐宇昭父子伯仲、王翚等皆为玉峰雅集之常客。“金马门”为汉朝宫门名，《史记·幽默传记》：“金马门者，宦（者）署门也。门傍有铜马，故谓之曰‘金马门’”，汉朝征召来的人，被觉得才具优秀的，令待招金马门。“金马门内花，玉山岭下客”对仗，言己及人，有赞美意。“赐酒色偏宜，握兰香不敌”，足见恽寿平对菊之偏疼，亦如陶渊明，有隐逸之志。

第七开写竹石。题“青凤梳翎。庚申长至，恽寿平摹唐解元。”，此做写风竹，竹叶飘洒，与凤凰梳理羽毛之状，很是如同。《瓯香馆集》亦载恽寿平做《九龙隐士青凤梳翎图》诗，即“风霜压百草，雷雨起双竿。丽人秋未老，相赠翠琅玕”，可知是图取意写竹，可取两家之法，直抒胸臆，“截取伶伦双玉管，云边齐做凤皇鸣”，恽寿平宏放之情喷薄而出。

第八开画天竺腊梅。题为“凌寒二友”。故宫博物院藏恽寿闰年所做《花草册》，所画天竺腊梅，题为“寒檐二友图”，言“枝枝都是岁寒心”，可知其意。此页天竺之珊瑚珠流光溢彩之横暴与腊梅花之嫩黄新蕊之艳丽孕育比较，雅艳绝俗。又题“晚香依翠袖，冶艳含珠胎。不知青帝力，雪谷破寒开”，似有洪志能酬之感。

文章转自：国画艺术